今年以来,曾陷入低迷“泥沼”的全球经济终于迎来了复苏的曙光。但值得注意的是,美联储与欧洲央行目前均面临着换帅的局面。两大重要央行的货币政策路径是否将就此发生变化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有分析人士预计,在下任美联储主席鲍威尔的领导下,美联储不会大幅加快货币紧缩进程,因而或将可以继续对美股市场形成支撑。另有消息称,德国央行行长魏德曼有可能接替德拉吉担任下任欧洲央行行长,届时货币政策是否将出现变化犹未可知。

　　本报记者 刘燕春子

　　距离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已过去将近10年的时间,陷入低迷“泥沼”的全球经济终于在今年迎来复苏的曙光。在人们欢呼雀跃的同时,在处理全球金融危机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各主要央行也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计划,其中,颇具影响力的美联储自然成为了关注的焦点。事实上,美联储的货币政策变动一直牵动着市场的神经,市场对仔细研究美联储货币政策会议纪要的措辞变化也是乐此不疲。

　　与此同时,伴随着欧元区经济的明显回暖,欧洲再次强势回归。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为代表的国际机构频频为其“点赞”,曾在欧洲主权债务危机中被戏称为“欧猪五国”的葡萄牙、意大利、爱尔兰、希腊以及西班牙的经济也出现了好转的迹象。在此背景下,市场将目光投向了欧洲央行,如何退出当前的量化宽松政策成为了关注的焦点。

　　值得注意的是,美联储与欧洲央行均面临着换帅的局面。新任美联储主席、现任美联储理事鲍威尔将于明年2月后接替现任主席耶伦。而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的任期则将于2019年10月到期,两大重要央行的货币政策路径是否将就此发生变化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美联储或将改弦更张

　　特朗普印记渐浓

　　尽管美国总统特朗普曾称赞耶伦工作表现出色,但他依然没有提名耶伦继续担任美联储主席,而是选择了鲍威尔。据外媒报道,耶伦已于本周一正式向特朗普递交辞呈,表示在鲍威尔正式宣布就任美联储主席后,她将辞去美联储理事职务。虽然从理论上说,耶伦的理事职位任期在2024年才会到期,但从传统惯例来讲,出于对继任者的尊重和礼貌,美联储主席在卸任后将一同辞去理事职务。

　　“我很开心地看到,当前的金融系统比10年前更加强而有力。”耶伦在辞呈中表示,在过去的8年中,净工作岗位增加了约1700万个,金融系统也变得更加稳定。另外,耶伦表示,对继任者鲍威尔很有信心,并且将竭尽全力确保平稳交接。

　　71岁的耶伦对美联储很有感情。1977年,耶伦以经济学家的身份首次进入美联储学习国际金融。在她被前任美国总统奥巴马提名为美联储主席前,耶伦曾担任美联储副主席以及旧金山联邦储备银行主席。在2015年12月,耶伦带领美联储迎来了近10年来的首次加息。今年美联储已实现两次加息,市场预计第三次加息将出现在12月。与此同时,美联储缩减资产负债表的任务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因此,可以说,耶伦见证了美国经济的复苏以及货币政策重回正常化道路。

　　至于耶伦的继任者鲍威尔,目前市场普遍预计,他的上台不会令当前美联储的货币政策路径出现大幅变动,政策延续性较高,投资者也因此感到心安。有分析人士预计,在鲍威尔的领导下,美联储不会大幅加快货币紧缩进程,因而或将可以继续对美股市场形成支撑。

　　更重要的是,此番耶伦离开美联储理事会后,意味着7个理事职位中将出现4个空缺,在部分分析人士看来,这是特朗普为美联储烙上自己印记的一个绝佳机会。目前,特朗普只任命了兰德尔·夸尔斯(Randal Quarles)担任美联储金融监管副主席,进入理事会。而夸尔斯的主张是简化金融危机后的金融监管政策,这与特朗普简化《多德—弗兰克法案》的意图不谋而合。

　　不过,鲍威尔在很大程度上是支持《多德—弗兰克法案》的。布鲁金斯学会(Brookings Institution)高级研究员戴维·韦塞尔(David Wessel)认为,鲍威尔对银行监管的态度没有耶伦那么强硬,但也并未达到特朗普政府希望的监管放松程度。鲍威尔曾敦促国会对《多德—弗兰克法案》中的“沃尔克规则”(Volcker Rule)进行修订,认为该条款给小型社区银行带来了不必要的负担。

　　量化宽松货币政策地位不倒

　　前瞻指引或小幅调整

　　相比耶伦于明年2月的离任,德拉吉于2019年结束的任期为欧洲央行执行现行货币政策路径提供了相对充裕的时间。尽管欧元区甚至是整个欧洲经济都出现了乐观积极的回暖信号,但在德拉吉看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对于收紧量化宽松政策仍需从长计议。数据显示,欧元区10月CPI终值同比上升1.4%,符合预期水平。德拉吉承认,当前欧元区经济正在稳步复苏,但他同时强调,未能看到通胀显示出内在上行趋势,因此仍需要宽松货币政策的“保驾护航”。

　　“目前经济增长的驱动力是内源性的,而非外生的。”德拉吉在最近的一次讲话中表示,在经济复苏的早期阶段,推动经济增长的主要因素是油价的下跌以及货币政策。但是现在,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增长是“自给自足”的。然而,德拉吉依然不改谨慎的作风,在肯定经济复苏的同时,指出货币政策任务并未完成,“这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看到通胀出现持续性调整。”德拉吉说。

　　所谓持续性调整,是指通胀整体回归至欧洲央行的目标,并且不是暂时现象,而是可以在没有货币政策支持下的自我维持状态。“尽管并未完成,但通胀率已从近年的较低水平有所回升。”德拉吉指出。

　　至于如何退出当前的量化宽松政策,德拉吉重申,无论货币政策出现何种变化,都必须是逐步渐进的。据外媒报道,有消息人士透露,欧洲央行或将在明年对货币政策前瞻指引措辞作出小幅调整,这与逐步退出非常规刺激政策的目标是一致的,渐进性修改预期货币政策路径的措施也是合理的。

　　值得注意的是,德国方面对于德拉吉谨慎而小心的态度早已心生不满,欧洲央行管委之一、德国央行行长魏德曼多次敦促欧洲央行尽快退出量化宽松政策,并表示当前的经济复苏程度足以提供收紧货币政策的理由。目前,有消息称,魏德曼有可能接替德拉吉担任下任欧洲央行行长,届时货币政策是否将出现变化犹未可知。